鲍晖的女儿鲍殊汇和杜俊达的女儿杜知慧本来互相看不顺眼,时常暗地里较劲,这时却同样遭难,杜知慧庆幸,鲍殊汇则是恨死杜家,要不是杜俊达,她哪里用去幽州承受如此屈辱!
“父亲,我不要去幽州,五妹年纪也适合,让五妹去吧。”鲍殊汇苦着哀求。
鲍晖被鲍殊汇吵得头疼欲裂,他断然拒绝道:“不可,我没有上报自己女儿的名字,已经有很多人心存怨恨,放着年纪稍长的女儿不选,反而叫你妹妹去,别人如何看我!”
“父亲已经得罪很多人,也不差这一桩,就让五妹去吧,而且旁人又不清楚咱们家里的事情,两个适龄的女儿,随便挑一个,又有什么问题?”鲍殊汇眉毛拢起,坚持恳求鲍晖改变主意。
鲍晖嘴唇紧抿,心里烦躁,转身欲走,却在这个时候,奴仆进来传告道:“相公,五娘子过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
“她来做什么?”
鲍晖疑惑,他的小女儿鲍殊真打小就乖巧听话,聪敏内秀,极其让人省心,不知此时过来做什么,鲍殊汇见她又要说些刺人的话。
“罢了,让她进来吧。”鲍晖只想赶紧说完话,从这个地方脱身,不想听那些烦乱而无意义的小事。
鲍晖转身,警告鲍殊汇:“一会儿你别说话,否则断了换人的念头,乖乖去幽州,此事没得商量。”
鲍殊汇听出他言下之意,雀跃欢呼,原地跳起来,紧忙道:“好,父亲,我不跟五妹碰面,待会儿绝不出声,父亲就当我没在这个屋子。”
她欢欢喜喜地闪进屏风后面的耳房里,静听鲍晖和鲍殊真对话。
半晌,鲍殊真进来,她朝鲍晖恭恭敬敬行礼,鲍晖随意地挥手道:“这个时候,你不在闺阁里绣花,过来找我做什么?”
鲍殊真抬起脸,眼睛光亮闪动,她柔声道:“父亲,我是来请求父亲更换人选的,四姐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天两天尚可强忍,一两年可就难熬,四姐哪能受得了幽州那样的苦日子?”
“况且去幽州以前还要考试,应考的人里不仅有各家贵女,也有乡野民女,听闻甚至连奴仆都可以参加,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随意糊弄,否则最后成绩出来,竟然没有考过几个村妇,岂不成为扬州城里的笑话!”
“女儿请命前往幽州, 为父亲分忧。”鲍殊真盈盈一拜,语气认真。
一旁的鲍殊汇听着却觉得刺耳,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口飞快闪过, 她看着鲍殊真的脸,明白这是顺应她本来想法, 不必去幽州受苦,然而鲍殊真表示愿意前去, 她又忽地不满。
鲍殊汇用古怪的目光盯着她, 暗自揣测道:“一定是鲍殊真知晓我在父亲这里说她,故意以退为进,向父亲装乖卖可怜, 父亲就会坚定想法, 送我去幽州了!”
而且方才鲍殊真说的那是什么话, 什么叫考不过别人, 害怕丢人?
鲍殊汇心底的火噌地窜高,转而对鲍晖说:“父亲,即便五妹妹愿意去, 那再合适不过, 就成全五妹妹这片心意吧!”
鲍晖眉头紧锁,怒声道:“胡闹,此事并非儿戏,名单是报给圣上阅览过的, 哪能随随便便更改?”
“这事就这么定了,四娘去, 殊真好生待在家里, 近些时日别出去乱跑,免得再生事端。”鲍晖一锤定音, 这事板上钉钉,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鲍殊汇惊愕地瞪大眼睛,“什么?父亲,你被她骗了,她分明是故意这么说,好叫父亲坚定心意,不改人选!”
鲍晖烦躁地挥挥手,抬脚往外走,“我还有公务在身,此事既定,不容再议,你快些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