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胡说,这样奇诡的想法我怎么?会想得到。这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他看你,就?像看一条小狗。”
谢流忱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更没什么?恶意。
只是现在正是打击落水狗的时候,她当然要?把?这句话改得面目全非,去扎谢燕拾的心。
崔韵时继续道:“他这个人最?是自私,只是拿你当个解闷的乐子,哪里会真心喜爱谁?什么?亲人妻子,都只是他取乐的工具。”
“你这么?需要?他的关心和爱护,那以后每回你见到他,你都得考虑一下自己今日还够不够像条狗,有没有给他带去足够多的乐子,否则他就?没那么?喜欢你这个妹妹了。”
崔韵时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在摸一条狗:“他对你很重要?吧,你和母亲、三妹妹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只有你的长兄,总是格外心疼你,有他这么?关心你,就?算母亲和妹妹都不喜欢你又?怎么?样呢。”
崔韵时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所以你要?继续摇尾巴吗,不然这个世上就?没有人爱你了,哪怕他只是像爱一条狗一样爱你。”
谢燕拾无话可驳,她趴在地上,终于不再奋力?反抗,屈辱地哭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崔韵时瞬间无言至极,头又?晕了一下,晃了晃才重新站稳。
她感到一种微妙的可笑。
谢燕拾这样的人,明明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几乎算得上是仇人。
可到了现在,她还能理直气壮,万分不解地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对她?
谢燕拾到底被谢流忱保护得多好,才会恶毒到天?真的地步,以为自己没有一点过错,甚至还感到委屈。
崔韵时回答了她的问?题。
尽管她知道,谢燕拾应当也听不懂这个简单明了到极致的答案。
她说:“是你自己要?撞上来的,是你先开始挑衅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谢燕拾却再也没有和她争吵,只是哭得格外凄惨,仿佛撑起她世界的那片天?轰然塌了。
山坡下回荡着她的哭声。
谢燕拾哭累了,转了转眼看向?四周,一切景物都在她的泪眼中?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忽然感到一阵恐惧,长兄变了,崔韵时也变了。
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陌生,与她从前所见全然不同。
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人真心爱护她。
可那些危险却是实实在在的,远比她想的还要?骇人。
——
谢流忱回到成归云的屋中?,换了身自己的衣裳,又?匆匆赶回山谷,准备扫清那些仍旧在搜寻白邈的亲卫。
裴若望也跟来了,手?里提着谢流忱从屋中?收拾出来的食物。
他质疑道:“你给崔韵时吃的,她也不敢吃啊。在她看来,你还是那个突然发疯,拉着她的手?给自己一刀的前夫,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吃的里面下药,她必定防着你呢。”
裴若望总结道:“我若是她,我也不敢吃。”
“……我知道她多半不吃。”
裴若望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你还真是不死心。”
谢流忱充耳不闻:“到时候再说吧。”
万一她饿得慌,真吃上一些也说不定。
“如果她不吃,到时候我能吃一口吗?为了你的要?事,我早饭都没吃。”
谢流忱站住脚,从里面拿出一块最?硬的饼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