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半步,很快又?跟了上来,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话。

等到他们走?过三?条长街,崔韵时说完了话,两人正站在桥上。

白邈沉默着,手里抱着的纸袋被他捏出了一点?细碎声响。

他忽然问:“你是如?何想的?去永州,还是接受他的提议?”

崔韵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白邈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永州没有京城安稳,你若是受伤可怎么办?”

他顿了顿,轻声道:“还是留在京城好,没有受伤的风险,前程似锦,你还可以利用一下他。”

崔韵时也知晓这个道理?,也知道这两个选择,显然是留在京城更好。

可她一直想着谢流忱发的那个誓,还有他宁可一次次往她刀上撞来送死?的举动。

他这样自私的人,投入多大的代价,就有多大的图谋。

他是非要她不?可的。

倘若她答应留京,照他给她铺的路去做大理?正,从此就和谢流忱绑在一起分不?开了。

就他这个见缝插针的死?德行,他必然对她百般纠缠,绝不?会放弃。

想想都觉得将来的日子不?能安生。

崔韵时站在石桥边,看着桥下潺潺而过的河水,说:“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遂了他的愿,更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虽说将来在谁手底下做事,仰仗谁的提携都要少不?得看人眼色,在谢流忱这儿却是反过来,是他要看她脸色求着她。

可薛朝容也不?是什么磋磨人的上司,而她在谢流忱手里那段屈辱的年岁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一见到他,她就会想起那些让她心碎的往事。

他如?今再诚恳再祈求,都不?能叫她忘记那些事。

若是为了前程又?走?回那条路,她倒宁可熬一熬,去走?一走?没走?过的那条路。

想来也可笑,人的骨气?又?值几两,她一贯都是最?实际的那个人。

往日交际时,哪怕是有旧怨的夫人,可为了对方娘家商道上的便宜,她也能言笑晏晏,同对方合起伙来做生意,一笑泯恩仇。

这一回,九成九是她唯一一次能在京城做官的机会。

可她不?打算留在京城。

这是她做过最?不?理?智的决定,但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她不?用逼着自己和伤害过她的人再维持着紧密的联系。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

谢流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与她约定的时间尚未到。

他想着或许四?处闲逛,能与她偶遇。

只是走?了许久,他特意往她会去的摊子附近转了转,都没有如?愿遇见她。

倒是在一家酒楼前遇见了陆盈章一家。

陆盈章已然与那位跟表姐勾缠不?清的丈夫和离,欢欢喜喜地?迎回了裴若望。

两人婚期在即,裴若望几次找他出来聚一聚,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一扫从前的阴沉郁怏。

陆盈章热情地?招呼他道:“小谢,你怎独自一人,如?此良辰美景,怎不?伴在妻子身边啊?”

谢流忱:“……”

裴若望怀里正抱着陆盈章与前夫的孩子,一边阻止孩子吃自己的手,一边好心道:“好了你别说了,他被他妻子赶出家门了,你别戳人家伤心事嘛。来,阿南,你看这根手指,它不?是拿来嗦的,另一根也不?能嗦,小拇指也不?行,哎呀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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