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意纯挚。

这样好的日子?,白邈过了十几年。

换作他是白邈,他也忘不掉。

他看着崔韵时?从怀里取出一截短短的干花枝,和白邈两人互赠了雪信花。

谢流忱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位置,他也买了一枝,一枝或许永远都?送不出去的雪信花。

他轻轻将头抵在车壁上,等着他们说完话,终于分别,崔韵时?重新上了马车。

她要回?谢家去了。

如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

谢流忱的马车跟在后面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可他觉得一点都?不好,自?己这样跟在她后头,就像一路相送,让她远走。

——

崔韵时?回?到松声院,丫鬟送上一碗暖身的热汤。

崔韵时?懒懒瞥一眼那碗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药膳排骨汤,不需丫鬟说,她都?知?晓这汤是怎么一回?事。

必然是谢流忱出门前吩咐的。

之前她失忆的那阵子?,一直都?是如此。

他白日哄着她去了南山寺、颜家马场、三秋园之类的地方玩,一去一回?,回?到家时?常常天都?黑了。

某一日开始,只要她回?来,就一定?会有一碗放在灶上热着的汤,温温的刚好入口?,喝下后暖身驱寒,每日都?不重样。

他这份用心,若是放在几年前她自?然是会领受,觉得日子?终于有了转机,而现在就不需他多此一举了。

她又不是傻子?,记吃不记打。

不过汤是没有任何过错的,她当然要喝。

屋中烛光倾泻出来,谢流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影子?藏起来。

他往里看了一眼,见她一勺勺喝完了汤,正撑着脸发呆,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她今日走了许多路,必定?累了,之前她失忆那会儿?,每晚他都?会给她揉揉腿按一按脚。

但现在不是那时?候了,她不会让他碰她一下的。

他有心想为她做一些事,可是她不会让他近身伺候。

他站了又站,刚想进去,又听见她吩咐人放洗澡水来。

他下意识退回?到院子?角落,树木的阴影之下。

过了一盏茶功夫,她沐浴完回?房,他这才?进门。

床帐已经被丫

鬟放下来了,烛火摇曳,映照着帐中她的身影。

崔韵时?听见脚步声,支着头微微转过身,见到是谢流忱,便坐起身。

不等她掀开床帐下床,谢流忱便已经在她床边坐下。

崔韵时?就又坐回?去,隔着轻薄床帐看他。

昏黄的烛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他背着光,面向她这边,微垂着头的模样,让人想起庙中一尊尊悲天悯人的神像。

谢流忱道:“今日我在问江楼对白邈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为了激怒他,而是当真怕他不济事,也担不起事。”

崔韵时?莫名,他这是在特意向她解释?

她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不想你误会我。”

“我们之间的矛盾,随便提出哪一件都?比这个误会大,不差这一点。”崔韵时?没有太多讽刺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谢流忱听出来了,这次停了好久,才?嗓音滞涩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在你心里又被记上一笔错,我差这一点,少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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