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从前也时常这般的,哥哥也从不会计较。
越想越气,陆念安一时抽泣,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将眼前人推开。
落荒而逃地回到了北院,关上门,陆念安踢开绣花鞋,一边迫不及待地爬上榻,将自己藏起来。
直到呼吸平稳,她压抑着哭声,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念安在哥哥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陌生。
分明是日日夜夜都在接触的人,可忽然间就换了一个模样,连眼泪都没了用处……她当然也会害怕了。
她已经许久未这般委屈过了,委屈到双手捂住眸子,胡乱了擦了擦眼泪,便又忍不住地继续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片刻后竟有些呼吸不畅,陆念安猛得咳嗽了几声,倒在榻上的模样狼狈极了。
她拍了拍胸口,没等人缓过来,脑中忽得闪过零零散散的画面——
也是在这般榻上,可江岸上风大,从对岸吹拂而来的风拍打在窗边,一阵一阵的,伴随着她咳嗽的声音落在室内,显得吵闹极了。
很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抚。
却也只是短暂的安抚。陆念安才发觉自己的腰也被人紧紧锢着,她刚能呼吸,那大手便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送。
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最后是唇……她被吻得再次透不过气,可那大手紧紧掐在她的后腰处,令她如何也挣脱不开。
就像哥哥一样。
几乎是无意识的,陆念安冒出这个想法。
可,可那只是梦……
可若只是梦,为何还未忘却,反而愈渐清晰?
陆念安完全不敢细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纠结片刻,在怀疑与矛盾间,她还是掀开锦被坐起身。
素指解开衣衫,她缓缓将那轻薄的春锦褪去,烛灯下,白皙娇嫩的肌肤裸露,放眼望去散着莹润的光泽。
后腰……褪去衣衫后,陆念安用手指按在记忆中的位置上,果然感受到了疼痛,便费劲地别过头想要去看。
方才垂下眸子,什么痕迹也未瞧见。
她便又往后看,几乎就要瞧清楚时,一侧的门却在这时被拉开。
脚步声渐进,陆念安吓了一跳,有些心虚有些害怕地将自己缩回锦被中,只露出一张涨红的小脸。
“小姐?”秋菊捧着瓷碗止步,见状,只得不解地看着她:“小姐,该喝药了。”
“好……”陆念安缓缓支起身,靠在榻上,只乖乖将秋菊递来的药饮掉,这一次,她甚至连苦也未喊一声。
秋菊察觉出她的反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只得悻悻然收回目光,怕以为是她倦了,秋菊贴心地将烛灯垂眸,道:“小姐若是困极了,便先歇息会儿也好。”
眼前很快陷入一片黑暗,秋菊离开后,又将门窗都合上后,于是室内,连月光都极为浅淡。
好黑啊。
陆念安翻了个身,手背贴着脸颊,她此刻再没心思多想了,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这一躺便躺到翌日的日上三更,等再睁开眼时,屋内没了秋菊的身影,只余下一片金灿灿的日光。
陆念安未起身,昨夜的记忆仍旧混乱,只一睁眼便叫人去想。
她只好晕晕乎乎地逃避着,紧紧闭上双眼。
“都要午时啦小姐,”过了会儿后,秋菊进屋,一边催促道:“小姐这几日可是都未练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