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唯独没办法像她说的那样,勇敢表明心中诉求,只能一遍又一遍道歉。

“我没有误会,我懂,只是口不择言。”陶宛捧起她的脸,扯了袖子,点点擦拭她滚烫的泪。

她毛嘟嘟的睫毛被泪糊满,鼻腔堵塞,只能张嘴配合呼吸,陶宛长久凝视着,忽然很想吻她。

不敢。

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陶宛再次拥她入怀,声音沙哑,第无数遍“对不起”。

维持现状已经很难,司延跑那么远,陌生的城市安家,不就是为了躲她,她怎么敢。

归根结底,如今司延承受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她。也许是她在不经意的时刻,暴露了心底秘密,吓到人家了。

站在司延角度,这么多年的关系,她舍不下,又不能接受……

确实,她已经很让她为难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陶宛道歉,第无数遍,“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也并不是真的那样想你,我只是……”

“你就是故意惹我生气。”司延接了她下半句。

陶宛沉默。

“是他非要犯贱,那我能怎么办。”司延好些了,只是还抽抽,团坐在陶宛大腿,揪起她的睡衣擦鼻涕。

陶宛叹了口气,想去拿纸,司延不许她动,眼睛一瞪又要撒泼。

“你还不抱着我哄!”她大声发号施令。

“我错了。”陶宛立即抱住她,两条很有劲儿的胳膊甚至把她往怀里抬了下,像小时候她喜欢的那样,跟她脸贴脸。

“冰冰的。”司延说,忍不住蹭,哭热的脸颊跟陶宛完全贴合,感觉很宛服。

陶宛这人平时看着瘟瘟的,想把她惹毛还真不容易,她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在乎她,可能是在吃醋呢。

发脾气,吵架,胡言乱语,不过是发泄,寻找情绪的出口。

这么多年,陶宛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不再用冷暴力对待司延,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确实做到了,只是还没学会委婉的表达。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能气死人。

过了会儿,司延吩咐,“换一边贴贴。”

把人惹哭,就只能顺着,陶宛依言,把司延从左边挪到右边,然后贴脸。

司延的沐浴露是甜甜的橙子味,陶宛洗澡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抱在一起,香气从她身上来,混合她本身天然的味道,层次更为丰富。

黑夜把一切都显得格外隆重,体司,气味,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速度。

好多次,陶宛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们就要开始接吻。

司延动了动,睫毛扫到陶宛鼻梁,那么近,嘴唇马上就要碰到一起。

陶宛捞起她一捧长发,借机往旁边躲了下,“吹干吧,不然会头痛的。”

“你给我吹。”司延嘟着脸撒娇。

陶宛应好,就让她坐在沙发上别动,先去换下被她当鼻涕纸的睡衣,取来风筒,又不嫌麻烦地接上插座。

司延发质很好,不烫不染,发量也多,陶宛自己吹就是整颗脑袋朝下,风筒胡乱扫干,气垫梳随便刮两下。

服侍碗大小姐,细致得多,她迷恋那头长发,喜欢那指缝中穿过的凉滑,那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遍遍爱抚之处。

经过此番,司延要求陶宛上床睡觉,她不敢不从,临睡前给手机充电,发现已经快两点。

旁边司延已经躺下,陶宛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拉上窗帘,最后关闭台灯,摸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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