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跳陡然加快,快到连尖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极度的惊恐让他瞪大双眼,就在他以为要和冰冷的瓷砖来个亲密接触时,有人拽了他一把,天旋地转间跌入一个微冷的怀抱。

“咦?你受伤谁给你洗澡——”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一看,零号拿起手机摁掉了。

男人单手箍紧他的腰,三两下脱掉他的上衣,把他转过身去,用干燥的毛巾贴在后背的伤口上吸水。

简直是一波三折、惊魂难定,一口气还未舒出去,男人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面色冰冷地质问:“手机就这么重要?知不知道伤口还没好?”

淋过水的缘故,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裤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贴在身上露出内裤的轮廓,比穿了泳装还前凸后翘,封赫池不自觉夹紧了腿,试图将前面凸出来的玩意儿缩进去,殊不知这个动作让后面翘起来的部位更加浑圆。

“我手机刚买不到半年”用奖学金买的呢,自己的钱自己心疼。封赫池瘪着唇,委屈极了。

他只是接了一个电话,手机遭罪,他也遭罪,早知道不接了。

零号看了他半晌,见他真的是心疼手机,眉色稍缓了些,浴巾往他肩上一裹,说了句:“等着。”

而后大步离开浴室。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条干净的裤子。

“换下来,出来上药。”

背上的丘疹一天抹三遍药,早中晚各一次,晚上的还没有抹,封赫池换好裤子,赤着上身趴在沙发上。

说好的要涂药,怎么又去煮中药了?

封赫池望着厨房里开锅煮药的零号。

零号的中药是颗粒状药剂,每次吃时拿出一盒溶解于热水中,比起预制的汤药袋,既有利于保存,又方便饮用。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零号更喜欢用砂锅煎药,这种做法会最大程度保留原始药材里的水分,使之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封赫池看着男人撕开一袋药剂,将颗粒倒进沸腾的小煮锅,用长柄勺来回地搅拌。男人个头很高,头几乎超过抽油烟机,要退开灶台一段距离才能看到锅,一举一动看上去那么局促。

他想到上海家里刻意加高过的厨具,好歹是作出卓越贡献的援助专家,就不能给人量身定制一个厨房吗?

想归想,封赫池不至于去较这个真。眼下他有更关心的问题——在他的印象里,白天临出门前,零号的保温杯里是装着中药走的,怎么晚上又喝一遍?

难道零号的“病”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对方已经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先用酒精给他的后背消毒,而后两手涂满药水,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凹凸不平的后背上搓来搓去。

“零号,后背会留疤吗?”封赫池感觉到背上有小丘疹破裂,再一转眼,零号换了一种药水,用棉签蘸取伤口的分泌物。

男人头也没抬,棉签却换了一根又一根。“不要做剧烈运动,避□□汗,应该不会。”

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严丝合缝贴上他,像夏日肌肤相触时分不开的黏腻,封赫池忍不住绷紧了小腿,声音都颤了几分,“也就是说有几率了?”

抹药的手一顿,男人慢慢放缓了力道:“不会很明显。”

清苦的中药香夹杂着淡淡的清冽气息,像大风吹来的冰川积雪,独属于成年男性的雄性荷尔蒙将他严丝合缝包裹。封赫池脑子一昏,口无遮拦道:“一定得消下去,您不知道,在我们圈子里,后背是比脸更卷的存在。”

话一出口,封赫池就后悔了。

叫你多嘴!知道人家崆峒还说这种话,素质吃狗肚子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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