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要挟他,反复刁难他,可没想到仅仅是喊一声夫君,对方就会就同意全心全意帮他。

也许……对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看上去凶了一点。

能为曲州百姓着想的人,一定是个好人。

“谢谢你。”他十分感激。

对方捏了一下他的脸,转身离开了。

他本以为还得等几天,结果顾茗松的效率十分高,第二天对方就给他带来了八个小伙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顾茗松,”他连忙叫住对方,“我需要十个人,加上我,还需要九个,少了一个。”

“没有少。”顾茗松道。

“啊?”

可是真的少了一个啊?

顾茗松淡淡的说:“最后一个人是我。”

“啊?”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打算亲自来。

他语无伦次:“可是……我只是第一次试验,可能会失败,可能会有危险,你不用……”

“殿下能亲自试药,我为什么不能?”顾茗松反问。

李折竹愣愣的看着他。

“你相信我?”他望着对方。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他很怕他会失败,连累这么多人没有了性命。

“来吧。”顾茗松道,“做你想做的。”

李折竹听话的点点头,挨个在他们身上划上十字刀伤,涂上新制作的疫苗。

他自己身先士卒,也接种了疫苗,然后严肃道:“我们接种后会发烧,然后就算是免疫成功,14天后完全免疫后将和天花病人同吃同住,并且穿上他们穿过的衣物,来验证是否有效,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些人人高马大,面容肃穆,看起来十分有纪律,动作和话语整齐划一:“准备好了!”

顾茗松把煮沸过的小刀划开皮肉,将疫苗放上去,动作漫不经心,像是毫不在乎自己已经加入了一场豪赌,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夜晚。

李折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有人在哭。

他动了动耳朵,听见了男子的呜咽声。

“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

“我不想陪着二皇子胡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唉,谁叫军令如山呢?我们有什么办法......”

“反正都要死了,明天我一定把那个狗皇子骂个遍,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死在顾将军的剑下!”

他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就非要死了呢?

他确实很忐忑,怕自己记错了配方,真的害了人性命。

可是......如果谁都不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曲州疫病要怎么尽快控制住呢?

他知道前方是未知,可能是成功,也可能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可即使是钢丝,他也要走上一遭。

这是每个医药研发时,在伟大的第一批实验者身上必经的路。

因为纷杂的想法,他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并且做了十分冗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记错了步骤,那些青年男子躺在床上,满脸带血的脓疱,绝望地嘶吼着,按住他的肩膀大叫着让他赔他们的命。

他被厉鬼一样的、血肉模糊的青年们包围着,被尖声咒骂撕扯着愧疚的灵魂,他仓皇环顾着四周,心脏被恐惧擒着,攥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惊慌失措的拼命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他想对方坚实宽阔的胸膛,和永远令人心安的浅淡香气。

他找啊找,突然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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