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病床,他低下头,看见男子躺在上面,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银色素圈戒指,上面雕刻精致的湖蓝色蝴蝶绚丽夺目。

他颤抖着去摸男人的脸。

——满脸脓疱和污血。

是顾茗松。

他从恐惧中猛地睁眼醒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浑身冷的发抖,他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摸了摸眼角,发现一片湿润。

他茫然地想,他害怕的哭了吗?

他平复着心情,无意识往身边男人的怀里钻了钻,阖上双眼,慢慢慢慢地深呼吸,嗅着对方熟悉的香气,这才渐渐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梦到自己像是躺在棉花上,浑身酥软提不起劲来,头晕晕乎乎的还隐隐作痛,感觉难受极了。

他不安地动了动,拿脸颊蹭了蹭身边的东西,似乎是微凉清爽的低温瓷器,又滑又细腻又凉爽,他情不自禁地靠过去,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瓷器上,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上去,去汲取那些微凉的触感,缓解额头上烧灼的疼痛。

“殿下,殿下......”有人推他。

“你发烧了。”

凉凉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一把把那只手掌捉住就往自己身上放,从额头一路往下按着抚摸到颈窝,接着还往下放。

“殿下,”有人低笑,身下的瓷器开始震动,“你这样跟邀请我没什么分别了。”

凉爽的东西推开他,消失在了身旁。

他发出不满地哼声。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抱着头蜷缩在一起,不甘地想,瓷器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抱。

过了一会,似乎是有人端着药碗而来,他被一双手扶起来,靠在了对方身上,一汤匙的泛着苦味中草药递到了嘴边。

“来,喝药,缓解发烧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意识渐渐回笼,他勉强分辨出眼前的场景。

是顾茗松端着药在喂他。

他生锈般的脑袋转了一下,勉强分辨出了他现在的状况,嗓音沙哑道:“如果三天以后退烧了,就是免疫成功了,再过14天,我就可以接触天花病人了。”

“嗯嗯嗯,知道了,爱操心的小殿下。”对方语气十分宠溺,像对孩子一般哄他道,“来,张嘴——”

药很苦,他喝了两口就受不了了,直接就着对方的手,嘴对着碗,大口大口吞咽了起来。

只要他吞的够快,苦涩就追不上他。

他把药喝干净,被塞了一个蜜饯,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才缩回被窝。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声,很快,身旁再次贴上一具微凉的躯体。

对方褪去衣服,和他紧紧相拥,十分凉爽。

晚上,他梦到了两块冰冰凉凉的史莱姆,凉爽极了,于是他将脸埋了进去。

一口咬了上去。

史莱姆就是凉爽!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看见了一手曲起手肘,支着脑袋脑袋侧身看着他的顾茗松。

“早啊。”对方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而且目测被子以下什么都没穿,十分富有冲击力。

他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仰:“你怎么天天不穿衣服。”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要是穿了衣服你咬什么?”

昨晚的记忆回笼,他突然有不祥的预感:“我咬了什么?”

对方闷笑一声,一脸幸灾乐祸。

然后就把被子从颈窝处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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