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领头的一只离我只有二十几步,见我发现它后便也不再隐藏,猛然地朝我扑了过来。我想转身射击是及其困难的,因为左脚下还踩着一颗地雷,左腿早已发麻不太听使唤了,我转身的时候必须保证左脚不离地面。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多想了,我左脚用力蹬着,右脚带着身体转了个圈,终于转身将枪口瞄准猴子。最前面领头的猴子离我只有四五步,我没有瞄准抬手就连开三枪,可是这畜生好像预判了我的动作,猛然向我的左侧躲去,我这一枪竟然打偏了。
三枪不中,那猴子几乎已经跑到了我的射击死角,要想在打还得转身,可是前面其他猴子也已然迫近,就算对付得了一只,也绝对对付不了全部。
左边的那只猴子猛然扑来,已经亮出来獠牙,我索性横下一条心,准备把左腿放给它咬,等先对付了前面的几只再对付它,实在受不了大不了放开左腿,地雷一炸来个同归于尽。所以我一咬牙也不再看左侧,集中精力朝前面扑来的几只猴子开枪,这一举动可能大大出乎猴子们的预料,所以几枪连中,前面的几只猴子应声而倒。剩下的几只猴子见状,露出惊恐的神色,也一哄而散了。
可是等我反应过来,那种预想中的被猴子撕咬的剧痛却没有传来,我扭头一看,最先扑过来的猴子竟然死了,身上还插着一支箭。
我大感意外,可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有人在不远处用弓箭射杀了这只猴子,而射杀猴子的人不要问,一定是那一老一少。
无论如何刚才是那两人救了我一命,而且他们想对我不利,大可以看着我被猴子咬,甚至在背后给我来上一箭。他们没有这样做,说明他们没想害我,所以我小心地转身,朝着他们来的方向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
我又喊道:“我没有恶意。”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接着我又想到,可能是我手里的枪让他们有所提防,所以我就把手中抬着的枪放了下来,枪口对准了地面。随即草丛中就闪出一个来,正是那个老人,他手里还举着一把弓,死死地瞄准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想举枪,可是这个动作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把弓弦拉得更紧了一些,发出了嘎巴巴的响声。我知道多余的动作也没什么用了,立在原地不动,生怕再刺激到他。
我们就这样对峙了片刻,那老人才缓缓开口道:“华夏人?”
我愣了一下:“什么?”
“你是华夏人?”他又厉声问道。
“嗯……是。”我犹豫地答道,我对华夏国这个概念并不清楚,但老人们说我们是,那我就是吧。
“从哪里来?”
这又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寨子应该叫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寨子来的吧。况且五叔曾经说过,一定不能对外人暴露寨子的位置,否则可能给寨子招致灭顶之灾。于是我想了想道:“从远处来。”
“就你一个人?”
“原来有三个。”我只能这么说道。
听我这么说,老人的脸色略为和缓,然后道:“你把枪放下,我给你拆掉你脚下的地雷。”
这又让我大为诧异,他怎么知道我脚下有颗地雷呢,而且他有什么把握能拆得了。
“放下枪。”老人厉声道。
我听老辈人说过,在战场上,放下枪就意味着投降,就意味着失去了军人的尊严,一个真正的军人宁可战死也不会放下枪。虽然我不太懂这些,但耳濡目染的传教,让我觉得放下枪是一件极其可耻的事情。于是我傲然说道:“枪是一个军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