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入七月,果然渭水河就干了,露出满是淤泥的河床底。这下子,整个渭河县都进入了人人自危当中。

何大力呆呆地望着门前的大柳树,他其实啥也没看,只是就想找一个东西盯着而已,正好视线里就只有这棵大柳树。

两天前,地里的麦子都旱死了,不光是他们家,别人家地里也是一样。

原来渭水河还有水的时候,他们还能每日里去挑水浇地,即使水少些,好歹也能滋润着。

可后来随着渭水河的水渐渐的少了下去,地里的作物也都渐渐旱死了。

那些可都是粮食啊,麦子穗都窜了出来,眼看着再有一个月就能收割了,却全都旱死在了地里。

王氏也心焦,这几天嘴里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因为现在不少水井都打不上来水了,听说镇上不少大户都迁走了。

他们村的那口老井倒是还有水,不过也由原来三天打一次水,变成了五天打一次,眼见着水位也下降了不少。

他们家还行,水还够吃,五天打一次水,她省着用,做饭还是够的。其实王氏不知道,他们家之所以还能将就着够用,那还是因为何苗总是偷偷的从空间里往他们家的水缸里灌水。

何苗不敢多放,每次就放一小盆,这样王氏也发现不了,从老井打的水将就着就能用到五天。

缺水使得大家伙儿的嘴唇都起了皮儿,往下一拽,能撕下来长长一条儿。

估计过两天,这嘴唇子都得干裂出血。嘴唇越是不得劲儿,何山越是喜欢用舌头去舔。王氏都说了他好多回,他就是记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去舔。

“大力,在家呢!”门外传来柱子叔的声音,这才唤回了何大力的思绪。

“在呢,柱子,有事?”何大力何柱子年岁相当,两个人自小感情就好,他们都没有兄弟姐妹,都把对方当作是亲兄弟一样的。

柱子叔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嗯,是村长,他让我通知下去,一会儿让咱村里的人一家去两人到他们家开会”

开会?

柱子叔和何大力说完话,也不多留,“我还得去通知别家,大力,一会儿你就早点过去吧。”

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王氏和何大力对视一眼,何大力一下子又脸红了,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何大力不好意思的扭捏两下,“我,我去,村长家。”

何苗眼珠一转,紧跟在她爹后边,“爹,我和你一起去,柱子叔不是说了,每家去两个人吗。”

刚想起身跟着他爹去村长家的何田,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三妹去了,他就不用去了吧。

“三妹这次咋这么积极?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事,大中午的,这日头可毒着呢。”何花看看他娘又看看他哥。

何田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能有啥事,哎呀!该不会是要咱们去逃荒去吧?”

何花嘴角颤了颤,逃荒?

何家村不大,也就二十多户人家,大部分都姓何,往上数几代都连着亲。

村长家院子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老女老少都有。

何大力仗着膀大腰圆,一直从人群的后头挤到了最前边。

村长姓何,按照辈分何大力得称他一声叔。

何村长坐在自家堂屋门口,吧嗒吧嗒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脸上同样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何村长这才放下烟袋锅子,吐出一口烟气。扭头看向柱子叔,“人来的差不多了吧?”

柱子叔看了一圈,“嗯,除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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