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平日里苍苍翠翠的乌邙山,如今已罩上了层层深灰,远远望去,一片朦胧。

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汉子,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乌邙山里赶路。

他已经从安阳城出来十多天了,明明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不下十回,可他居然破天荒的在这山里迷了路。

若不是他有一身打猎的好本领,说不定他还会成为头一个因为在这茫茫大山里迷路而饿死的人。

白崇不由咋舌,看来他还真是命里带衰呀。

七拐八绕,翻山越岭,白崇终于在第五次改变方向的时候,从这乌邙山里摸了出来。

他看着山脚下那几座泥草房,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嘿嘿,我白崇终于从这深山林老林里走出来了!

想到自己小屋的热炕头,又摸了摸背上背着的这只野山羊,白崇的脸上简直要笑开了花。

嗯,回家以后,他一定要把自家的炕烧的热热的,再睡上一个好觉。

等他睡醒,将这野山羊收拾利落,羊皮就留着做张毯子或是褥子,冬日里垫在身下暖和。

至于这羊肉嘛,羊腿当然要烤着吃才香,大骨头炖汤,再放上大块大块的羊肉,羊杂嘛,勉勉强强做个汤也是能接受的,虽然肉少了些,不过毕竟也是肉嘛,扔了怪可惜的。

对,再给山下花婶子家送去一些,花婶子可没少帮他忙,自己身上这衣裳都是人家花婶子帮着缝的。

白崇又看了看身上穿的这件单衣,原本就不怎么扛风,如今在山里又转悠了这么些天,袖子也早已经划破了。

对了,还有这件衣服,也得麻烦花婶子帮着补一补了。

想到这里,白崇往家走的速度更快了,嘴里不时的还会哼上一两句不知名的小曲儿,听着怪喜庆的。

渐渐的,自家的泥草房,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刚刚还脸上带笑的白崇,突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明明记得是自家坡上只有两间草房,一间是他的,一间是温良恭的。

那个跟屁虫已经滚回京里好长时间没有信儿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过来了。

怎么,他就出去这两个多月,回来以后这坡上居然又多了一所院子,比他和温良恭两家加起来都要大,难不成是他走错了,这不是他的家?

对了,他们村子叫什么名字了?

之前那县衙里的捕快不是特意来告诉了吗?

哦,对了,叫邙山村。

白崇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又往四处看了看,房子倒是像他家,可是谁能告诉他,这村子里怎么多出来这么多所房子,全都是清一色的泥草房。

他左右瞅了瞅,索性绕了路,从村子外头拐进来看一看,这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

当白崇站在山脚下,看见那块立着的大青石的时候,不由被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时候立在这的?他离家的时候还没有呢。

邙山村,这手字倒是不错。

白崇沿着山路从山脚一路向上,此时天刚蒙蒙亮,村子里大部分人还没起来,一片安静。

白崇犹入无人之境,一路顺利的上到了坡顶,站在自家门前,又朝温良恭家瞧了两眼,最后又朝着那新起的院子看了又看。

嗯,院子很大,里边满满当当堆了至少半个院子的柴禾,一看就知道这家里人是个能干的。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没有睡醒,白崇也无处去打探,只得先回了自家。

看来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村里又落户了不少人,估计都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吧,就像花婶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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