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什么?不带什么?

成了现在王氏最纠结的事。

有句老话说得好,破家值万贯。

王氏现在就是有这种感觉,感觉什么东西都很重要,什么东西都想带着。可是人手有限,力量有限,全都带走,根本就不可能。

何大力家里只有一辆手推独轮车,有分量的东西被王氏装了,挤挤挨挨的都绑到了独轮车上,其它轻省一些的东西,大家分别背在自己的身上。

何花力气大,将王氏娘几个的东西都背到了自己身上。本来她还想把何大力和何田的行李也背上的,可是爷两个固执,说什么也不让何花背。

笑话,他们可都是大老爷们,还真能把东西都留给自家的闺女/妹妹不成?

其实他们家相比其他人家,带的东西已经多了很多了。

一人一床被褥,是必须得带的,听说平辽府冬天的时候很冷,大雪后更是能冻死个人。

所以王氏不但将被褥一人带了一床,还把冬天里穿的棉衣棉裤也都带着了。

还有家里剩的糙米,糙面,粗盐,板油,锅碗瓢盆,菜刀镰刀铁锹的也都带了。前些日子晾晒的蘑菇,木耳,甚至还有房后那些干巴巴的菜苗,王氏都没放过。干了就不能吃了吗?若是有水泡它个半日,用板油炒了一样能吃。

村里那口老井,水已经很浑浊了,可见里边的水也是快要见底了。

村长做主,每家每户临走的时候,都到老井那里打些水,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一路上哪哪都旱着呢,可不一定能有水喝。

王氏带着何田,将家里三个水囊都打满了水,犹自觉得不够,索性带了全家人到老井那一顿牛饮,喝了个水饱。

啊!何田好久都没有一次喝了这些水了,感觉身体里畅快不少。

水里虽然带着混浊的泥沙,沉淀一会照样能喝,毕竟是水不是。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村里还没有离开的最后六户人家都集中到了东村头。

村长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一辈子的何家村,哽咽的对着众人说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大家伙一起,给咱们的祖宗们磕个头,你们记着,何家村是我们的根,哪怕将来我们之中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记得回来给祖宗们上香磕头!”

村长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男女老少全都朝着乌邙山的方向磕了一个头,乌邙山上,他们的祖祖辈辈都埋在那里。

“娘,”何苗拉着王氏的手臂,“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拿,你们慢些走,我这就回去取!”

何苗飞也似的往家的方向跑过去。

“诶?”

王氏刚想着阻拦,何苗就已经跑了出去。

“没事,娘,咱们最后走,一会儿就能撵上村长他们。”

何田似乎已经从被退亲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整个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何苗跑的飞快,她根本没忘记拿什么东西,她是想着跑回去将家里能带的东西都装进空间里。

临出来的时候,她看见王氏看着那些带不走的东西,长吁短叹,舍不得有没有办法的眼神。

推开院门,挨个屋子走了一趟,何苗把能带的那些被褥,衣服,农具,甚至灶堂里那些实在装不上车的坛坛罐罐还有仓库里被弃在一边的油布、麻袋草绳都收进了空间。

出村的时候,甚至还将柱子叔家院子里那颗半死不拉活的大梨树以及村长家院子里的枣树也都收进了空间。

“爹娘——大哥,二姐,小弟。”

远远的,何苗看见其他人已经走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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