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与墨为寂之间,早已交战了许久。
双方都消耗了许多体力和内力。
若没有得到休息和恢复,想要一直维持高伤害高爆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但是墨为寂可以。
这全都得益于温良在他血液骨髓里养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毒素,不断将他的潜能激发出来,越战越勇。
而温良唯一能反杀的机会,就是在毒发结束后,超负荷的力量会让墨为寂会进入毫无戒备的昏睡之中。
可是!
距离毒发结束之前,他拿什么来抵挡墨为寂的攻袭!拿什么来拖延时间!
墨为寂薄唇紧抿,锐利的眸子弥漫着猩红。脸上更是一片浓烈的肃杀,与他此时暴虐嗜血的模样相得益彰。
他接连不断的猛攻让温良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致命一刀,自上而下,朝温良的头颅狠狠砍去。
即便温良即使抬手,用坚硬的长剑去抵挡。
但在墨为寂的攻势之下,也不过如同脆弱的树枝一般,瞬间变成两截。
温良脖子一歪。
尽管他的头颅没有被劈成两半,但是断剑之刃已经深深砍进了他的肩膀和脖颈相交处。
骨骼断裂,鲜血喷涌。
之前与温良交战时有多危险重重,局面焦灼。
那此时攻打温良就有多如运诸掌,易如拾芥。
断剑之刃卡在了温良的骨骼中。
墨为寂用力抽出,打算给他最后一击。
温良全身是血,面部狰狞。瞳孔已经扩散,张着嘴巴,发出“呃啊”的气声,已经出现了死前征兆。
他捂着脖颈,踉踉跄跄着后退。
似乎还不死心,想要逃到他布满机关的宅子里。
不远处的断崖之上。
沐晚歌和白稹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沸腾着,等待墨为寂彻底了结了温良的命,等着亲眼看温良断气。
墨为寂紧抿薄唇,双眼微眯,并不打算再让温良多走半步。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不再往前,而是将手中的断剑之刃朝温良狼狈逃跑的背影抡去。
只要断剑碰到温良,他必会被拦腰砍成两段。
哐!
黑影闪过,将墨为寂的断剑震飞出去,帮温良挡下最后一击。
墨为寂眼神一凛,透着杀意朝来者看去。
沐晚歌和白稹的心也悬到嗓子眼了,就等着看结果了。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又出现了搅局之人。
他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满头白发随风飘扬,虽面露老态与沧桑,可眉眼之间仍然浮现威武。
众人皆是诧异,脱口而出:“延陵前辈?”
而在延陵仰风出现阻拦的这短短的功夫,温良那残败濒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宅院之中。
墨为寂克制着情绪,还算客气的询问:“晚辈多次劝说延陵前辈出手相帮,均被拒绝,难道是因为延陵前辈一直没有割舍当年的师门之情?决定出手相帮温良?”
延陵仰风看着忍着怒意的墨为寂,一声叹息:“为寂,温良活不了了。”
“既然活不了,延陵前辈为何不让晚辈给他最后一击,彻底了结?”
延陵仰风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大概是他在临死之前,心里还有牵挂的人,想要再去看她最后一眼。为寂,既然他注定要死,就让他去吧。”
墨为寂没有听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