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司玄目光沉沉的望向窗外,紧抿双唇,神思凝重。
过了许久,他垂下眼眸,并未再说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下令去凉国,只是吩咐下去:“未来一段时间,朝堂之事仍由元阁老和孔首辅监管。明日,孤便出城寻人。”
精锐们听到这个决定,皆想阻拦。
身为一国之君,权国天子,竟然抛下身份,扮作寻常百姓,就为了去寻找一个女人。
这种折辱了身份尊卑的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皇上的颜面也会尽失!
但权司玄已经下定决心,抛下这一切,让自己变回曾经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流民。
他很清楚,若不这样做,凤若云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复国登基,这些是他背负的重任,皇宫只是他身为皇上的住所。
日夜陪伴,艰苦相守,唯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权司玄的归宿。
权司玄将所有人都赶出大殿,只留下了冬青:“告诉孤,有关云儿的一切。”
这漫长的一夜,他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听这小宫女诉说着那些他从不知道的委屈、不安和隐忍。
又或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当初凤若云和他说过,他却没有在意,更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心。
一个本该傲睨天下的帝王,此刻却显得格外落寞寂寥,心底的疼痛在蔓延。
那高耸坚固的冰山,被一点一点击碎,逐渐消融,在他心间流淌成川。
冬青离开之后,权司玄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直到天色微亮。
他一夜未眠,加上前段时间的奔波劳累,眼睛下方泛出青色。
眼下没有凤若云的半点消息,但这并非绝境。
或许,还有一个人能帮他。
权司玄脱下龙袍,换上了一身窄袖便服,只带了一些碎银子,佩戴一把剑,隐去了自己的身份,骑上马,在太阳彻底出来之前,就已离开了都城权国。
远离尘嚣之外,不属于任何国界的一座城堡内。
白稹睡的正香,结果“嘭”的一声,门直接被踹开,巨大的动静将他震醒。
权司玄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质问他:“人在哪?”
白稹慵懒的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玩世不恭的装傻:“什么人啊?司玄兄,我这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权司玄抿着薄唇,一改往常的冷漠,而是直接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稹和没骨头似的被他提着,懒洋洋的开口:“司玄兄,你这是皇帝当习惯了,连带着求人的态度都这么趾高气扬了?你自己弄丢了人,怎么还甩脸色给我看?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就凭,她若是出事了,沐晚歌必定会着急难过,而这是你最在意的事。”
面对权司玄求人都这么傲然睥睨的态度,白稹气的牙痒痒。
可没办法,谁让权司玄将他的死穴拿捏的这么准呢?
这权国的狗皇帝还真说对了。
即便权司玄不来找他,再这样拖下去,他也会主动把凤若云的下落透露到权国去。
守护沐晚歌在乎的人,就是在守护沐晚歌。
任何让沐晚歌感到不安和伤心的事,他都竭尽全力的避免。
白稹拿开权司玄的手,幸灾乐祸的告诉他:“你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