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河床,朝水流边走去。
“伯言,这条河是不是快干涸了,你看,河床都露出了一大半。”
“你不懂,源河是条时令河。因为现在还没到雨季,再过一个月,那时的水位,能涨到我们露宿的那片沙地上。”
陆植哦了一声,暗暗称奇。
这沈伯言,知道的还挺多的。
来到水流边的一片草地,沈伯言朝水下瞅了瞅,二话不说,就要脱鞋子。
“你脱鞋干嘛?”陆植一脸纳闷的问道。
“下水捉鱼呀。”沈伯言边说着,边继续脱鞋。
可刚脱了一半,就被陆植一把喝止。
“别脱!用不着下水,鱼会自己送上来的。”
“什么,自己送上来?”
就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沈伯言满脸不解。
陆植神秘一笑,也没打算解释。
只见他催动幻力,从怀里取出了那支梆笛。
“别眨眼,看好了!”
沈伯言见他脖颈叶纹浮现,蓦地一惊,莫非,他是要使用幻音?
果然,只见陆植横放梆笛,凑到了唇边。
既然宫音主思,那就用宫调吧。
他略一沉吟,薄唇微启,一段清脆悦耳的笛音立马呼之而出。
但闻笛音节奏舒缓,不紧不慢,空灵缥缈,如呼似唤。
沈伯言越听越是入神。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目光遥远得像是勾起了许多早已忘却的回忆。
陆植吹着笛子,斜眼看去,突然就给沈伯言来了一脚。
沈伯言一个激灵,又气又怒。
这家伙,怎么老踢我?
又见陆植拿眼狠狠地瞪着他,像是在打眼色。
沈伯言微微一愣,瞬间恍然。
急忙低头一看,好家伙,水里全是鱼!
只见那些鱼,全聚集在陆植脚下的一片水草里。
像是被催了眠似的,居然一动不动。
见沈伯言慢吞吞的还不出手,陆植又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像是在说,赶紧给我抓呀!
沈伯言倒也意会,撇了撇嘴,撸起袖子,凑了过来。
只见他目不转瞬的,盯着水里其中的两条鱼,像是在进行着一番精准的预判。
陆植斜眼看去,暗暗吃惊。
因为别看沈伯言好像醉醺醺的,可等到真正要出手的时候,却像是变了个人。
只见他眸子里突然精光一闪,竟出手如电。
说时迟,那时快。
却见阵风吹过,黑影闪掠。
陆植还没看清楚怎么一回事,沈伯言两只沾湿的手里,已经多了两条正滴着水的鲤鱼。
再往水里看去,只见鱼群早已惊散,徒留微波荡漾。
好快的身手!
两人返回沙地时,天色已黑。
沈伯言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小刀,又找来两根树枝,一头削尖。
又将两条鱼剖开,取出内脏,用树枝穿好,最后架火上烤。
他见陆植一直盯着火看,忍不住问:“兄弟,你这招幻音引鱼,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植笑道:“我之前在岭南,有次和我弟弟去城外河边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沈伯言点了点头,却一脸郁闷。
他想,我也会幻音呀,我也经常和姑娘去河边玩呀,怎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