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玄阳脸颊微红,略显尴尬。牛永清急忙打着圆场,说道:“这小东西最是巴着玄阳,只当是他亲爹爹。昨日我责骂玄阳,小兔崽子竟然骂我‘糟老头’!”
陶永顺一双眼珠子上下打量着金瓜小儿,微微笑着说道:“黄口稚子,童言无忌。”
牛永清哈哈笑着,陶永顺眉头一挑,说道:“我看这小儿骨清脉奇,倒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悉心培养或许能成为咱们青城派下一代中的翘楚人物。”
牛永清一愣,急忙摆手说道:“荒野弃儿,苟活着也便罢了,如何敢想这等美事。先留在山上,日后有那户香客檀越愿意收为螟蛉子嗣的,送与他便是最好不过。倘若无望也只得在这后山做个火居道士,捡他一条性命算是一个功德。”
马玄阳也接口说道:“是呀师叔,他小命保住就福生无量天尊了,还奢求个啥!”
陶永顺默不作声,却一个劲的打量着金瓜小儿。几人正说着,那乌老儿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说道:“这小东西,小小个人跑得比我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左右寻不着,他自个儿上主持寮房来了。”
乌老儿叨叨絮絮,马玄阳抬手示意那火居道士将小金瓜抱出去,那孩儿却不乐意,见马玄阳阴沉着张脸面瞪着他,只得翘着一张小嘴与乌老儿出门去了。
三人又聊了一阵,无非是议论着这几年青城山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和眼下的状况。直到半下午的时候,那陶永顺才下山回前山的五洞天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马玄阳便跟着师傅牛永清一到去前山拜见掌门师伯郑永泰,算是负荆请罪,希望他恢复自己的度牒及堂房执事一职。
青城前山与那后山赵公峰的荒芜不同,只见道观林立,大大小小五六十处殿堂住了两百多号道众,皆为天师道教徒。
到了山门口便见到陶永顺已经等在那里,二人上前打了招呼后,三人并未走正门穿殿而行,而是从山腰一条小道往上面去了。两炷香的工夫过后,他们来到前山之巅的上清宫外,三人径直着往掌门寮庭而去。
此处是掌门行宫自然不能硬闯,三人到了殿门外后,一个微胖年轻道士笑着走了出了,一手持拂尘单手作揖对着牛永清陶永顺问礼:“两位师叔前来不知有何事情?”
问完后不等牛永清陶永顺答话,那微胖道士又很是惊讶的望着后面的马玄阳说道:“咦!马师兄何时回来的?你可是消失了好些年了!”
马玄阳笑着答道:“并非好些年,几年些许,因事外出了一趟。”
那微胖道士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转动着两只眼珠子上下打量起马玄阳来。这时候牛永清开口说道:“玄青,你师父得空不?帮我通传一下。”
那微胖道士急忙点头说道:“在呢!掌门师尊正和监院玄绝师兄商议事情,两位师叔稍后,我这就进去启禀掌门说二位师叔求见。”
一听此话,马玄阳皱了皱眉头,牛永清点了点头,然后见那年轻的微胖道士便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