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微胖的道士也是青城派第三代弟子,法号玄青,俗家姓奚,乃是掌门程永泰法师的关门弟子。如今他在青城派中并无任何职位,为掌门师尊的贴身侍徒,伺候着程永泰的衣食起居。
天师道青城派的正监院谭玄绝,乃是掌门程永泰的首席大弟子,如今掌管着前山大大小小的诸多事务。此人与马玄阳历来不睦,故此马玄阳一听他在此处便心生不快,皱紧了眉头。
奚玄青进去一阵后方才出来,然后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师叔里面请,师傅在寮庭内才打完坐。”那道士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的望着马玄阳,也不知他脑子里面在盘算着什么。
三人也不理他,自个儿往着寮庭里面的掌门室走去。一进掌门道舍,只见一名肥胖老道端坐在一张雕刻着仙鹤图案的太师椅上,旁边站了一名年过四旬的粗壮道士,络腮胡,黝黑面孔。他面无表情,仗着自己职位高,见牛、陶二道人进来,仅仅微微弓腰作揖,勉强算是执了弟子之礼。
肥胖老道三缕长须,头戴莲花观,着天仙洞衣,套紫金缎云靴,甚是威严。此人正是天师道青城派的掌门程永泰,牛永清与陶永顺的大师兄。
“拜见掌门师兄!”牛永清与陶永顺上前躬身作揖拜道。
那肥胖老道微微颔首,说道:“两位师弟不必拘礼,请坐。”
于是牛、陶二老道分坐于右下方两侧的红木交椅上。这时候马玄阳急忙上前稽首跪倒在地,抱拳作揖道:“弟子拜见掌门师尊!”
程永泰阴沉着脸面,默不作声,却见黑脸道士谭玄绝急忙抬手止住,大声说道:“且慢,此乃何人?为何要以弟子礼拜见我派师尊?”
牛永清急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玄绝,这是你玄阳师弟,几年未见,只怕是你眼生认不得了!”
谭玄绝冷笑一声,对着牛永清呛道:“师叔此话我可听不明白,马玄阳五年前私自下山,不报不传私宿不归,被我派革职,又被成都府道纪司给除了道士之名。今日前来,如何又是我派弟子?”
牛永清急忙解释道:“玄阳他这是下山去……”话还未说半句,便被谭玄绝给打断,冷着一副脸面说道:“师叔此言太过偏差,他下山去可是奉命行事?还是公干外出?既非道庭派遣,又非掌门吩咐,私自下山长达五六载,如此狂悖之徒还有何面目重回山门?”
牛永清被他几句话呛得面红耳赤,一时木讷。那谭玄绝却不依不饶,依旧嘀咕着说道:“今日两位师叔冒然将他带上山来,叨扰掌门清修,实属不该……”
谭玄绝虽然位列门派监院,管辖着整个道庭之事,但他毕竟是后生晚辈,自不该指责前辈师尊。但此人历来与马玄阳不和,忌讳他重返山门威胁到自己的前程,巴不得将他永久革职。故此仗着程永泰在跟前和自己的监院之职,开始目中无人胡言乱语起来。
那马玄阳历来是个火爆脾气,今日见谭玄绝对自己放刁把滥也就罢了,还对师尊恶言相对。他怒从心头起,也不待那掌门垂询猛的站起身来指着谭玄绝喝道:“你放屁!一派胡言!”
谭玄绝被他气势所迫,一时愕然不敢回应。那肥胖老道愣了一下,这才喝道:“放肆!”
马玄阳恶狠狠的瞪了谭玄绝一眼,然后将手放下又对着程永泰抱拳作揖。牛永清知道徒儿的秉性,见他在掌门面前当庭辱骂谭玄绝,也是装聋作哑并不阻拦,算是报了先前谭玄绝的不敬之言。
程永泰阴沉着脸面说道:“你多日不归,教众遍寻无果,连你师父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这才被本派革去堂房执事一职!又过一年,依旧未归,方才被道纪司除去度牒,如何怪得旁人?”
见掌门师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