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逃出来了,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她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跑下去了。
小心谨慎地回头寻找张望穗纪峰的身影,没有看到他追上来,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穗岁这才开始留意起身边的建筑物,“这里?是什么地方?!”
穗岁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她好像跑到了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诸多茂密的绿植和硕大的树干,还有一排排的长椅,各种各样的安全警示语牌子,无不透露着是一座公共的公园。
“居然误打误撞跑进了一座公共公园里,还不错,至少找到了个可以歇息的地方。”
抬脚径直地往公园的长椅走去,只是还没走动几步,夜晚的冷风就呼呼吹起,吹动着穗岁白皙的脸庞。
穗岁的脸霎时间被冻僵,身体也冷得发抖,不停地揉搓着手臂,跺着双脚,哈出一口热气回暖,可是这些方法根本没有奏效。
又一阵冷风呼呼吹过,带动吹起树干上的枝叶也阵阵乱摆。
“好……好……好冷!身上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根本不抗……抗冷!”
“哈丘……哈丘……”
“哈丘……”穗岁连打了几个喷嚏。
穗岁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快速跑到长椅上坐下,双手用力抱成一团,尽量蜷缩着身体,让自己尽快回暖一点,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连身上仅剩的48块钱都被穗纪峰给拿走了。
现在的穗岁身无分文,也不敢回家里,只怕穗纪峰抓不到她,又会蹲守在她家门口,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不可能再回去了!
在这夜深人静的公园中,地上还有一个塑料袋子在冷风的吹拂下不断的翻滚着,连带穗岁那颗破碎的心。
穗岁垂下头,长长齐腰的头发遮蔽住她此刻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真是可怜啊!穗岁!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助你!”穗岁望着地上的塑料袋喃喃自语。
穗岁自小到大身边都没有什么朋友,是她不想交吗?不!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交朋友。
穗纪峰从小就对她不管不问,穗岁以前总是为了三餐担忧,为了生活要拼命地去打工,渐渐与身边同龄朋友越来越没有话题可聊,朋友们已经离穗岁愈行愈远。
到现在,电话里也没有几个称得上关系好的人,除了……一个人……一个与她从自小长大的人,对她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安悦,只是安悦与穗岁高中毕业后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要不打电话询问一下安悦吧,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总比今晚在公园挨冷过夜好!”
穗岁是这样想的,也做出了行动,立刻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最底下的一个号码,这个号码穗岁烂熟于心了。
穗岁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在心中祈祷着,但愿安悦没有换号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电话只传来了嘟嘟嘟的机械声,始终没有人接听。
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过去,还是一样没有人接听。
穗岁失望地挂断了电话,沉默了很长时间,独自一个人走到公园的河边散心。
穗岁倚靠在河边的栏杆上,出神地望着水中倒影的繁星,“或许太晚了,安悦没有听到电话吧,或许安悦换电话号码了吧,或许……或许……她……”说到这,穗岁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
不断地为曾经的好朋友安悦找理由,不想承认她就是没人在乎。
穗岁在河边放声的痛哭,仿佛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通通都宣泄出去,“哇哇呜呜呜呜呜,曾经的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