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宣回到别院,书房内。
提起的毛笔迟迟未动,笔尖的墨水已经滴了不少,早已把桌面的生宣纸淋湿。
末了又换了一张干净的纸铺开,犹豫片刻,才落笔。不过写了几个字,最终还是把笔放下,将纸缩成团,丢弃纸篓中。
罢了,先瞒着,到时候……再说!
唉!
此时,已经醒来的吴姒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膳,有些头昏脑胀,没有什么胃口,厨房就准备了清淡的粥,就勉强的喝了几口。
不会脑震荡了吧!吴姒语想。
这时候门口的丫鬟叫了声大少爷好。随即房门打开,吴道宣走了进去。
话说,吴道宣从未踏进吴姒语的闺房内,便是禁足时偶尔来探望,也是在院中的亭子坐一坐,下下棋。
吴道宣落座在吴姒语的对面,挥一挥手,让房中的丫鬟退出去。
吴姒语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干巴巴的问了句:“大哥,用膳了吗?”
吴道宣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自从那晚上有些不欢而散后,到今天也没有一个时机好好聊聊。吴姒语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此时的尴尬。
好一会儿,倒是吴道宣先开了口:“我今日找了子朂先生,发生了那等事,我也来不及禀告爹娘,做主让子朂先生纳你为妾。”
吴姒语一听吓的重复了一遍:“为妾?!!”
吴道宣以为她对做妾感到不满,劝慰道:“吴家的身份,你是做不成正妻的,让子朂先生愿意纳你为妾已经不易。”
“不……不,不是……”吴姒语觉得她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吴道宣以为她担心做妾后的生活,接着说道:“我已经打听过,子朂先生无妻妾,你过去暂时无主母为难,只要你恪守本分,子朂先生不会为难你。”
吴姒语听大哥越说越离谱,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话:“大哥!我并不愿为妾!”
“吴姒语!”吴道宣也隐忍不住,厉声喝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你为妾!这世道对女子就颇为苛刻,你在家中已经名声有污,如果边城这里的事再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活!”
这时候,吴姒语才能感受到这个地方不是她原来生活的地方,不能活的那么肆意,即使吴家家财万贯,但地位不显,想要护她也是很艰难。
但是为什么又重提为妾的事?上次那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哥哥,为何突然说起纳妾?”吴姒语也是有话直问的人,尤其这事关她终身大事,怎么能不问个一清二楚。
吴道宣目光沉沉的看着吴姒语。好似一副“你还好意思问”的样子。
吴姒语当然好意思问,她不过就是昏睡了一天,怎么又变天?
吴道宣叹了口气,说道:“在山洞里,你和子勗先生同寝,他,他未着衣服!”
“他有穿裤子!”吴姒语辩解道。
吴道宣:“……”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吴姒语无奈:“大哥,那是权宜之计,在洞穴内,我和子勗先生都有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救,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比保命重要。”
吴道宣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别人知道,只会说子勗先生救人深陷险境,是为高义。可是别人说起女子,多是往风流韵事攀扯。
“总之,事已经定下了多说无益。爹娘那边,我的意思是先不跟他们说,怕……过些日子,我再回去请罪吧!”吴道宣说道。
吴道宣看着妹妹沉默,心里也是有几分难受,他缓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为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