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陆陆续续将浴桶和热水抬进来。放好后一一退出去。
夜莺把披风拿下,轻声说道:“姑娘,奴给你更衣沐浴。”
吴姒语点头。
夜莺正要解开姑娘的衣裳,却见先生还不走,虽然姑娘是先生的妾室,但这种情况,沐浴还是避开着点吧,她有些不自在的提示:“先生,姑娘要沐浴了。”
子勗反应过来,转身要走,吴姒语却抓住他的衣袖。
子勗看她半响,说道:“我就在屏风那边。”
吴姒语松手。
子勗在屏风这头,屏风乃纱网所织,不能遮掩,他背对而坐。
只听入水声,大约是丫鬟在帮忙清洗,水声哗哗作响。耳力极好的他听到那丫鬟在轻声说道:“让奴看看您哪里有伤……乳儿边上有些擦伤……”
水声哗哗,丫鬟又说:“让奴看看您的腰……那里有些淤青……”
水声沥沥,丫鬟还说:“……大腿根处有些红痕……”
子勗闭目。
不过一刻钟,夜莺就替吴姒语换好衣服。
夜莺从屏风走出来,与子勗禀告:“姑娘身上无大伤,休息几日便可。”
“嗯。”子勗应道。他方才已听的一字不落。他吩咐道:“让人把水抬走。”
夜莺应了声是,出了屋。
屋外李玉正候着,看夜莺出来,才上山,立在门口说道:“先生,将军那边的府医被谢小姐留下了。”
“难道需要我去请?”子勗声音沉了下去。
“我没事了!不需要府医过来了。”坐在床边的吴姒语听到外头的说话声,赶紧应道。
经过热水的舒缓,她放松了神经,回过魂来了。
“嗯,那就让人熬一副安神汤过来。”子勗听姒语这一说,立马又转了态度,吩咐道。
李玉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安神汤已经送来了。”
“送进来!”
李玉接过家仆的托盘,把安神汤放到桌上退了出去,顺道把门关上。
随着门一关,屋内一下沉寂下来。
吴姒语想到刚刚精神状态恍惚,夜莺帮她洗澡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屋内,虽然他没有看,但是就是太尴尬了!
吴姒语把脸深埋于掌心,内心有点忧伤。
子勗不知道姒语心里活动,端起药碗绕过屏风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吴姒语看向子勗,再看看药碗,嘴角下垂,试探问道:“可以不喝吗?药好苦!”
“喝完好好休息。”子勗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毫不心软的模样。
吴姒语微微撅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把接过药碗,一口饮下,中药那股酸苦味真的是一言难尽。
子勗递过茶杯,吴姒语直接探过头去,就着伸过来的茶杯,直接喝下茶水,去掉嘴里的苦味。未觉得什么不对。
子勗收回茶杯的手垂于一侧,另一只手接过药碗,走到清风另一侧,将碗与杯放到茶桌上。
“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子勗作势要把烛火吹熄。
“别吹!”她尴尬一笑,“我怕黑。”
子勗嗯了一声,走到靠窗的书案上,拿起一本工程记要翻阅起来。
也不知道是安神汤的功效,还是书翻页的声音,让吴姒语躺在榻上时,陷入了沉睡。
子勗听姒语轻缓的呼吸声,便知道她已入睡,他起身要把蜡烛吹灭,又想起这小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