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到底典吏还说不上话做不了主,能拿主意的还是要张司吏,沈川心想必是要与他说才行。

回了衙门,点了卯,沈川去寻了典吏问,才知道张司吏今日并不在。典吏心中奇怪,不免打量着他,问了一句,“怎么,你寻大人有事?”

沈川眼神飞快一闪,旋即脸色带笑,语调轻松说道:“也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因我师傅与张大人十多年前是在一处军中做事的,师傅几次三番说我承了大人的照顾,便想请大人喝杯酒。”

他我不怕在典吏面前透露这个,衙门里的人,谁没点关系?凭你多大本事,有关系才好办事从来不假。沈川这样虚虚实实一说,典吏倒也很快摆出个笑脸,捋了捋胡子,“原来是这样,只不过今日不巧,大人并不在。你且后日上午过来,大人后日上午要去校场检阅司员们的功夫。”

沈川的得了这示好的话,谢过典吏才离开。

正好他还要去找个帮手,他一人之言未免不教人取信,需要寻来一个认得那虫蚁,能说出那东西的危害的人才好。

是以又立刻出去了,街巷子里四处寻摸,打听问人,首要找卖治虫蚁卖毒药的。

一连寻了不少地,也拉了不少来见,都是些瞎卖东西自个一无所知的,或骗人钱财屁也不懂的。

放一般人身上,只怕已经心下积火,偏沈川这些方面非比寻常,心念意志强,不怕麻烦,不发脾气恼怒,耐着心思,一巷一巷的找。

就应了那句话,功夫不负苦心人,真叫他找到个一个。那家里世代都是卖治蛇虫鼠蚁药物的,家附近都知道他,谁家需要这个也来他家卖药。

此人叫作常三,便因在家里行三,沈川找来时,还狠吓一跳,想自己也没犯罪啊?他婆娘已经局促把人请了进来,又是请上座又是倒茶水。

沈川也是穷人家出身,因得他自己厉害,从小这些地方哪里不混,即便如今谋到衙门中当差,锁并不跟那等蠢人似的抖起来作威风。

是以忙道:“是我打扰,二位莫急,恐是这身衣裳的不是了,我原是听人说,住这里的卖的灭虫灭蚁的药最好使,并不为别的。”

夫妻二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妇人见他们要说话,将茶水沏好,就退了出去。

沈川一面与常三闲话打听,果真的这人肚子很有几分货,话到此处,就不再犹豫,见他一伸手,从腰后扯下一个布袋,递到常三面前,“常兄弟看看这东西,可认不认得?”

原来沈川早在金桂坊那头连着土抓了好些蚁子,放在布袋里扎紧了随身带着。

常三将那黑黢黢的蚁子用手捻起几只来看,很快,眉一皱,“大的个头,”再凑近了看,又说,“竟有一对嘴钳,并不是个好东西也并不是咱们这里常见的品种,沈大人想必便是要买灭这东西的药了?”

沈川见他开口就说这蚁的厉害之处,心说总算功夫没白费,找到个能用之人。

一边说道:“你见我穿这身衣服,也知道我是兵马司衙门里的人,眼下正遇着一件紧要的事,不妨与你直言,往西去的有一处金桂坊,那里正有这样的蚁患,前日天气变化,眼见从人屋子地下钻出来许多物,竟是在墙根脚下一抓就是一把,普通人家没见识认不出来,我却生了疑,恐那些房子都这蚁蛀空了!”

常三一听,眉头越发锁紧,“这,旁人多的是不识得的,听着必觉得不算什么。你说的,我从前倒听家父说起过有许多蚁子能啃房屋,是有例子的,只是不知道,大人眼下寻到我,是想我做些什么?”

沈川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先抱了一拳,“我有个会看天气的朋友观得过不得两三日恐有一场暴雨将至,我因疑心那片房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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