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杨细妹已经大腹便便,腆着一个大肚皮走来走去,那人瘦得没个人样,黄着一张面皮模样极其瘆人。
结果杨细妹怀了整整一年,却不见分娩,她有些急了。见杨细妹迟迟不生,马玄阳心头更是焦愁。这也难怪,那杨细妹肚里原本就是怀的个怪胎,马玄阳心知肚明。只是那杨细妹还蒙在鼓里,深信不疑的以为肚里是怀了马玄阳的种。
又过了两月,杨细妹依然没生。到后来寨子里开始流言四起,说那杨细妹肚里怀了个妖怪,生下来定是个不祥之人,要赶着她走。
杨牛儿生前就是偏门偏户并无兄弟姊妹,自然没有人前来帮着说话。马玄阳据理力争,无奈那帮蠢夫愚妇死活不依,提着扁担锄头前来骂骂咧咧,执意赶着他们离开村子。
于是二人只好收拾行头离开,不过也走得不远,恰好那村口有一处荒废的庙子,唤着“锁口庙”,可以供二人暂且容身。
那庙子一间主殿几尊神像两间偏房,规模不大三进三出。几年前这庙子里头还有一个曹和尚住着,后来那老和尚死了后这锁口庙便断了香火,如今残垣断墙一副破败不堪景象。
马玄阳扶着杨细妹过去,一通打扫后勉强能安顿下来。如今没有田地,马道士只得上那卧龙山上打打柴火采点药材去卖了买些口粮,二人勉强度日。
这道士依然是那个打算,想到只要杨细妹一生下那魔胎,待自己结果了后便送杨细妹回寨子去,这样自己也能回成都府金沙寺去交差。
搬到锁口庙后,那杨细妹又怀胎六个月,这日她肚皮疼得要死下身胀痛,仿佛才有了要生产的迹象。哪知一连生了三日也未曾诞下,痛得个杨细妹哭爹喊娘在木板板上打滚。
马玄阳有些着急,生怕她难产而亡,于是急忙去找接生的稳婆。哪知道十里八地都寻遍了那些个婆子,个个也不肯上门,说是都知道杨细妹怀了个妖怪,她们不敢前去接生。
稳婆死活不来这事也只能如此,马玄阳回头一想不来也罢,要是稳婆真来了,到时候别见到杨细妹生了一个什么稀奇怪物,只怕是要吓出人命来。
眼下别无它法,那杨细妹只得在破庙里面靠自己硬生,马玄阳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帮她接生,再说他一个道士也不会做这些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