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慢聊细说,那马金瓜却一直瞪眼盯着木桌上的满钵菜粥,突然开口嚷道:“爹爹,我要吃粥,吃粥。”
小孩儿这么一喊,弄得马玄阳极其尴尬,他瞪着小金瓜一眼吓唬道:“别嚷嚷,再嚷扔到山上去喂老虎吃了!”
哪知道那马金瓜根本就不信他这套,依然嚷叫个不住,指着那木钵内的菜粥要吃。一见这情况,三个老僧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本果长老冲着门口喊道:“慧明,慧明!”
喊了几声,果然见到一个低眉垂首的中年和尚推门而入,合掌说道:“师叔喊我做什么?”
本果说道:“别弄那菜园子了,抱这小施主吃粥去吧!”慧明一听嗯嗯的点头,然后抱着马金瓜到五观堂吃粥去了。
二人刚一出门,那本因老和尚问道:“敢问马道友,这位小儿哥是令公子还是义子?倘若是贵公子,三年未见,不曾想你倒连婚也结了。”
马玄阳脸色一红急忙说道:“长老误会了,他并不是我亲生的儿郎,不过是喊了几声‘爹爹’罢了,乃是螟蛉义子!贫道这次前来,正是要说这小儿郎之事。”
“哦,所为何事?”本因长老好奇的问道,想着他收养的儿子,为何要拿到这里来说?
马玄阳却反问道:“三位长老不问我血煞魔之事?”
本悟长老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马道友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我等也不问。”说完后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那血煞魔孽法深厚非同小可,师兄在世时也说过,当年你亦是好心一片,细说起来这事也怨不得你马道友。虽说后来你追赶它去了,但我等也没有希冀于你能把它给收服掉。”
见那老和尚如此宽厚待人,马玄阳满脸愧色,然后沉着嗓子说道:“各位高僧有所不知,晚辈刚才带来的那小儿郎,便是血煞魔投胎所化!”
“啊!”一听此话,那三个老和尚都吃惊不小,个个坐直了腰身来,忙着问道缘故。
于是马玄阳便把三年前追着那血煞魔出了成都府后的事情细细说起,杨细妹如何机缘巧合吃了金瓜,那血煞魔如何误打误撞钻入了她的肚皮、自己在杨家寨如何被那杨牛儿设计和他的丑女成了亲、杨细妹如何怀胎十八月方才诞下这孩儿、锁口庙妖邪袭击之事,以及那云盘观内马金瓜如何吞了水妖猴的丹宝……”
马玄阳娓娓道来和盘托出,三个老和尚听得咋舌,如同闻讯世间稀奇事一般啧啧称奇。
这时候马玄阳站起身来作了一揖,对着那三位长老说道:“各位长老,当年贫道鲁莽,闯下这祸端来累及贵寺僧众,幸得如今不辱使命,将这血煞所化之孩带了回来,今日将他交与各位高僧,但凭贵寺处置。”
金沙寺的三位长老一听这话面面相觑,彼此对着颔首却并无言语,仿佛心灵相通一般。那本悟长老说道:“老衲看那孩童天真无邪,是个善根种子,他既然唤你为‘爹爹’,不如以后还是由马仙长收为螟蛉义子吧!”
一听这话那马玄阳心头一愣,结巴着说道:“这,这不妥吧!我看各位高僧还是将他囚于铁浮屠之下,免得日后作恶为患。”
本因长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适才道长带着那孩儿进门之时,那门槛之下有一蛐螋小虫被小儿郎瞧见了,却是绕着它走并无半分杀念,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由此可见那小儿郎生性纯善,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马玄阳急忙说道:“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血煞魔投胎之人,只怕是哪日魔性一起要酿成滔天大祸事来。”
本因长老摇头答道:“马道长此言差矣!人有好坏之分,妖亦有善恶之别。何况这孩儿乃是九天仙瓜化掉血煞魔后所孕育的一个半仙之胎,老-->>